那些新加坡的传统小吃,甜糯香酥,你都尝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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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母亲在除夕拜神祭祖时,神台的供品中一定有《桔红糕》。桔红糕是福建人最熟悉的小糕点,许多人或许会好奇它的由来,为何称为”桔红”。其实这种糕点主要流行于闽南一带,且以安溪、晋江、永春等地为多。这三个地方制作的桔红糕几乎大同小异,仅仅在口感上有细微的差别,而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安溪桔红糕。

在安溪,它的制作技艺曾入选福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桔红糕的制作历史不短,大约在清代以前,安溪官桥一带的居民,逢年过节或是有喜庆事,都会亲自制作这种以糯米为原料的小茶点。

桔红糕这种寻常小吃,听说还和雍正皇帝扯上了一点关系。据说在雍正年间,安溪不幸遭逢大旱,当时的钦差陈万策奉旨到安溪赈灾,返京后便把这种当地常见的小吃带回朝廷,献给雍正皇帝。当时的雍正皇帝正被咳嗽困扰,苦不堪言。吃了几块陈万策带回的甜糕后,只觉喉咙冰凉清爽,口舌生津特别舒服。听闻这种小吃尚未命名,正在喝“桔红汤”的雍正皇帝,便随口给取了个“桔红糕”的名字。借助”皇帝”效应,甜糕的新名字自此流传开来。加上“桔红”与“吉红”谐音,字面上看来异常喜庆,喜欢讨个好彩头的老百姓们,自然乐得以此名称世代相传了。(据说也有可能是传说,可真可假啦)

桔红糕的原料其实简单,只有糯米粉、白糖和水,但却爽嫩、清甜、软香且富有弹性。小时候,因为物质匮乏,只要除夕祭祀过后,这种晶莹透彻,柔软弹牙的小吃往往是我们兄弟姐妹最爱吃的”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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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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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贴的这几张照片,是早期人们常吃的“蔴粩”(或称蔴蓼),它是一种口感极为特别的传统糕点。这种充满古早味的小点心在60、70年代非常普遍,如今因为富裕的生活中食物的选择过于繁杂多样,除了逢年过节或酬神拜祭時,我们才有机会看到这种特殊小吃外,少有人会特别去购买来吃。在我的记忆里的“蔴粩” 和“粩花”(另外一种小吃)几乎是一对的。那个年代,人们生活朴实,一般在节庆里买了“蔴粩”,也会顺便买几条“粩花”来搭配,价格大众化,人们也负担得起。

严格而言,蔴粩的制作过程一点也不简单,它的原料是些芋头和糯米粉,把两种混合一起搓揉,必须等它发酵成团,再搓揉后拿去油炸,使它膨胀成长扁椭圆形体,捞起后在它的外层裹上一层麦芽糖,然后淋上芝麻粒或花生粉才算完成,表面有芝麻的就叫“蔴粩”。“蔴粩”和“粩花”不同之处是 “粩花”呈扁方形;麻粩则属细长形,像个大米肠,比较起来“蔴粩”一口咬下去,外层非常酥脆,里面则膨松,中间细细的一层麦芽糖精纯度非常香甜,芝麻颗颗爽口。

今天虽然已经少吃”蔴粩“,但每逢咬上一口,一股脆脆香甜的味道会从舌尖慢慢散开,勾起不少对儿时淳朴简单生活的美丽回忆,那种味道虽然既遥远又如此熟悉。一条条“蔴粩”,居然充满着令人眷念的幸福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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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记忆中的年味:传统年糕】

(注:此文亦刊登于书写文学网和印华日报)

我的童年是在杨厝港乡下度过的。乡下的“过年”总是充满浓烈欢腾气氛的,而凝聚于这种气氛里头绝对不可以没有年糕。母亲制作年糕时是隆重其事、慎重小心的。我们年幼时,母亲把年糕放入蒸笼之前,一般会把我们“支开”,她担心我们童言无忌,胡言乱语会把“年糕”说破,那么蒸煮出来的年糕倘若“变形”就不妙了。那些年的年糕主要做祭祀用,过后才拿来吃。

母亲是娘惹,除了善于烹煮娘惹菜肴和糕点外,也因为从我祖母那儿学到烹煮“福建糕点”的灵巧手艺,自小我们对“福建年糕”就很熟悉,我家把年糕称为为“甜粿”(闽南读音),因为母亲关系,我家的“甜粿”综合了娘惹和福建的极致精华,母亲制作出来的福建年糕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独特且别致的琥珀色和香糖味。因为和母亲关系密切,小时候总喜欢“偷偷”看着母亲在老旧的厨房制作糕点,母亲烹煮年糕时的情景景至今历历在目,我偶尔会帮她看柴火,然后静静看她准备一切,忙里忙外,回想起来充满乐趣和甜蜜。

年糕是用粘性较大的糯米水磨成粉做成的糕,是我家祭祀仪式里最不能缺少的食品,祭祀过后就是我家的应节小吃。小时候当然不知道年糕所象征“步步高升”的意义,主要还是可以全家可以一起吃。

母亲做年糕时,厨房里的灶头是以木柴烧得旺旺的,一口大锅上的蒸桶热气腾腾,母亲会用把已经用香蕉叶垫底的“生糯米浆”一盅盅(那时候也有用罐子)置入蒸笼,待估计的时间蒸熟后,把年糕在一盅盅拿出,待冷便成了一非常精致透彻好看的年糕。火热的年糕当然可以入嘴,它不仅又滑又韧,又柔又软,咬一口,越嚼越有味,非常好吃。对于乡下的孩子而言,一年盼一回,我们就是盼望过年,盼着从厨房飘逸的年糕香,倘若过年没有年糕,我还真不知道还有多少乐趣?

如今,年糕早已告别了手工而改用机器。其色如玉,柔韧如筋的古朴味道的年糕早已走远,今天物资丰裕,除了平时还可以看到“炸香蕉”摊位可以找到以番薯芋头夹着去油炸的年糕外,已经少有人为了吃年糕而特地去蒸年糕,而市场上所售卖的年糕,普遍也失去了我最儿时的古朴亲和的味道。

那些年吃年糕时嘴角总会泛着满满红糖香以及柔软香气,细细咀嚼时候也从没忘记母亲在厨房里为一家人辛劳努力流汗的背影。今天,倘若吃到那个熟悉的传统年糕味,唇齿间的余香竟然是我心中挥之不去却又充满温暖亲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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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 steam cakes 《碗糕粿》: 啥米碗糕?

碗粿不像碗粿,米糕又不似米糕。”啥米”在福建方言指”什么”,因此福建人总会引用这句”啥米碗糕”来形容: 这是什么东西的意思。

碗糕在本地挺容易找到,这是一种用米浆糊化后拌入一点糖置入小碗里蒸熟的小糕点。在糕点摊买这种小碗糕时,一般也会附上一小包”赤糖”让你拿走,吃的当儿沾上一点点赤糖粉,可以增添甜香味!

别再问我,这是啥米碗糕?我已经讲得挺仔细了!呵呵呵。早早安,记得吃一小块碗糕粿啦,让你马上发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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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豆也称“公豆”,是一般老福建人非常首熟悉的小甜点。其实它真正是用花生仁制作而成的小吃,一般是以炒香后的花生米,在滚上已经煮熟的麦芽糖和炒熟后的糯米粉均匀混均而成。严格而言,它的外观一点也不好看,有点像我们看到的月球表面,凹凸不平且呈不规则形状,但基本是一个小圆球状。

天公豆是早期福建人流传悠久的一种节庆零食,不过更多时候是祭拜神明或祖先后再拿来“解馋”的小豆豆。

天公豆,顾名思义和福建人祭拜“天公”有关,福建人将这种象征吉祥的小吃作为“年初九”拜天公的必备祭品,因此而得名。稍微懂事开始,这种小吃不止是我家过年祭拜神明的祭品,也是我们在祭拜仪式后盛在“八宝盒“里,和其它祭品如:桔红、寸枣、花生糖、软糖等用来款待客人的零食。

不过,物资丰腴的今天,周围充斥着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和美食,这种毫不起眼的零食,早已沦为传统祭品摆在神座上,一般会在祭拜过后被丢弃,少有人会拿来当零食吃了。

过年之前,曾走进一家老字号饼店买点糕点。看到手艺精巧的老师傅用心在制作其它受人欢迎的饼干,问他有没有“光豆”,他用食指往店内一个小角落指示,说:你自己拿吧。他发现我对这小零食好奇,很无奈的说:没人要吃的,人家用来拜神的,拜完后会丢进垃圾桶的。老师傅说这句话时,言语透露了不少的无奈。在我看来,对于一个长久用心制作“小吃”的老人家而言,这些古老的零食或许有一天会画上一个句号,甚至消失殆尽也不一定,难怪他那张充满沧桑的脸庞,更多的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寂。

小时因为物资匮乏,父母祭拜神明祖先,会让我们吃这些所谓的零食,我会捉一把“天公豆”,然后会用小舌头舔着甜甜的外衣糖,不舍得一下子把整颗放入嘴里,舔呀舔的,感觉非常幸福和温暖。

只是这种多年如一日的小甜点,早已从人们记忆里人慢慢淡化,它会不会有一天也从神台上消失呢? 它的“传统怀旧“成分,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呢?看来, 谁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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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亦彦 ,新加坡人,目前在一家机构担任副总监。除了工作外,闲暇时喜欢书写诗词和散文,尤爱隐逸诗,钟情于田园和故乡这两个题材,写了不少农村里传统的事物。她有不少作品发表在印华日报的文艺版。工作忙碌之余,喜欢游山玩水,并寄情于山水写文表达她对人生美好的寄望和理想生活的追求。 因为从小就混在乡村的泥地里长大,小时候的玩物不是田庄泥塘,就是弹弓鸟窝,椰园蕉林,那些乡村里的传统节日,对她而言再也熟悉不过。农村里的一景一物对她而言是朴实亲切的,因而下笔时候总带有不少对传统文化的坚持和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