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从中国到新加坡,下南洋的故事总能勾起人们对过去的怀念。网友“孙林”在《新加坡眼》APP上写下自己家里下南洋的往事,以下为网友全文:
今年春节,餐馆、食阁、家里不断见到捞鱼生的热闹景象,街头巷尾常常遇到拜年的人潮。似乎疫情前的生活又回来了,一家家穿着喜庆的服装,提着装桔子的红袋走家串户。
有老人的家里挤满拜年的亲戚。往往前一拨还在拉家常,门外新一拨祝福的声音就到了。如果孙子孙女同往,拜年聊天的主题经常是孩子们的学习或工作。好多年轻人不太懂方言,要经过他们父母的翻译才能和老人交流。
我们家今年拜年的最大差异是在岳父的十兄弟中,在新加坡的只剩下六伯还在世。90多岁的六伯精神状态极佳,在跟我的孩子聊天时,竟然回忆起他下南洋的故事。
岳父老家在金门,他父亲30年代下南洋谋生,于40年代将妻子孩子接到新加坡。说是“接”,只是讲好路线,一家人要自己坐船来。
据六伯讲,他和妈妈及三个弟弟坐小船从金门到厦门,然后换船去香港,要一两天。那年他八岁,还记得在香港的高楼往下看,小汽车如青蛙般蠕动,甚是新奇。
从香港到新加坡坐货轮,要五天。有钱给水手的还可以找个地方睡得舒服点,大部分人没有钱给就在空地上铺块垫子睡。到新加坡后小孩子也要帮家里找吃的,虽然那时吃顿饭只要几分钱。
(自左至右:岳父及他十弟、大哥、妈妈、九弟、八弟)
六伯说起有一次他看到有个大筐里好像剩下能吃的,也不知道危险,就爬到筐子上去看。结果倒栽进筐里,头上给什么利器划出很长的伤口。没钱看医生,只能等伤口自然好–幸好命大。
六伯和我岳父成年后,找到在船上的工作机会,先是维修后来还学会驾驶船舶。跟船作业除了辛苦和危险外还要技术,薪水自然比作苦力高。和船上的其他族群交流时,他们都学会了很流利的马来话。
为了能适应船上的不同工作并在技术上独当一面,他们兄弟勤奋学习,一级一级地参加考试,最后都拿到最高级的船舶操作执照。
据我妻子回忆,为了看懂英文资料,岳父叫上学的孩子教他,然后用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标记死记硬背。其中艰辛,无法用言语描述。
六伯的回忆,除了让孩子们知道前辈的努力,也让我们了解下南洋的许多细节。特记录在此和各位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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