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见证了马尼拉下班高峰的交通,那个乱,超乎文字表达。
我站在帕赛Taft地铁站旁边的酒店门口,看吉普尼在街上乱窜,小贩在街道旁安营扎寨,四车道的马路水泄不通。
因为与对面方向中间还隔着一条围起的MRT轨道,眼见犹甚。也因为这样,我坐不上前往机场的大巴专门线路,那车一直在靠轨道一侧的车道行驶,我无法跟司机招手,更无法穿越马路。两者对我来说都是bug般难度。
错过两班车后,我决定走路去机场,谷歌地图显示我步行需要39分钟,打车需要34分钟。区区5分钟,彻底打消了我等车的念头。马尼拉的交通见鬼,机场也有侍无恐,四个航站楼,相互隔得远,换乘交通也似有若无。我飞马尼拉走的是宿务航空,在T3,这次过去宿务,买的菲律宾航空,在T2。还好六点过后已经不晒,就是马路上的热风夹着汽车尾汽,还能感受余温。行走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我前一天天在几个博物馆加王城就走了三万步,去机场也就半个小时多,何足挂齿。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机场交通的复杂性,有段路走着走着就没人行道了,你不知道该不该与车流为舞,T1和T2在一个方向,但前面又有分叉路口。
夜已黑,我看着前面犹疑的路,看着还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其实感觉还好。
只是这最后二十分钟,我还是没走完。当我发现一处需要往回走50米过天桥的时候,我瞄见旁边开过一辆蓝色吉普尼,车身上写着T1&T2,而此时又刚好有人上了车。
我只犹豫了两秒,在车已经启动时,我在后面拼命招手又停了下来。我一个跃身上车。
车上加我只有两人,我上车跟司机确认有到T2,才终于放心下来。另一个人让我接钱给司机时,我问到了价格,是12比索,折合人民币一块多。五分钟后,在T2旁边的分叉口,司机告诉我,到了。此时,我看了下手机,七点十分。
好不容易找到T2航站楼,找了个进口进去,门口保安要查护照。看了下我的,说不在这里。我吓一跳,说就是在T2,又看了下门上屏幕的航班表,真没有。结果保安跟我说在那边,那边有一个巨大的菲律宾航空的灯厢,但我以为航站楼里面是通的,就没在意。
保安说完带着笑意,用蹩脚的中文口音说了两个字——“小费”。“啊?”以前看过东南亚国家海关喜欢讨要小费,但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霎那还不知道给不给,只能装听不懂思考对策。保安没放过我,手里拿着我的护照,走到五米远的拐角,示意让我过去,又重复了两遍“小费”。我一下子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对他说,好,我可以给你,但我自己也捉襟见肘,没法给多。我背着一个巨大的口袋束口的登山包,钱放在包里,我开始想要解束口拿钱包时不禁叹了口气,因为一大堆东西真的很难找。没想到,保安又笑出来,点点头把护照还给我。这,这,这是什么剧情?!进那个正确的入口时,这次我没敢把护照给保安看了,直接拿机票行程单,保安正在盯着看,我半个身子已经探到门里。还好,他没找我要。值机时听后面两个女生说中文,有点宝岛口音,我问她们,保安有找你们要小费吗?她们说没有。我说他找我要了,在另一个口。“那就给他啊。”其中一个女生不屑说。这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估计,只能说,她们应该是有小费传统的。
T2航站楼,说是航站楼,其实规模类似县城火车站,候机厅跟火车站没差别,靠边几家小卖部,卖简单食品和咖啡。
航班在15号登机口,9点15分起飞,到9点了还没一点动静。
听到广播在说这个航班,我以为可以登机了,结果是让托运行李的旅客把行李拿过去。显示屏上9点半、10点半到宿务的航班都显示delayed,感觉我这班也够呛。结果又晚点了,我那班从9点15改到22点45,整整晚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我到酒店又是零点后。菲律宾这个地方怎么什么都不靠谱啊。说是十点四十五起飞,但四十五才开始登机。真服了。有了飞马尼拉延误整整一天的经历,我心态好像好了不少。这也是自己没法掌控的事。晚饭简单吃了点包里剩的甜点,走一路累坏了,咕噜噜吞了一瓶水,把胃撑饱了。登机飞宿务,环球旅行家麦哲伦发现菲律宾的地方,如今菲律宾的第二大城市、曾经的首都。在宿务,撞见了458届KAPLAG弥撒,又一次遭遇文化冲击。下回讲。
(文章原载于微信公众号城南八卦局)